光亲脸怎么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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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亭番外】与君共寝到天明

空明box:

本子里有三个番外,突然想起,来发一下【显得自己不那么懒惰】


我个人最喜欢的番外是定风波,虽然小菊全程没出场,但沉稳淡定的老王真是超级苏。与君共寝里小菊勉强算打了个酱油,老王OOC的飞起,就当他们故人久别,情难自控吧……自觉这篇写的不大好,只发lof,贴吧微博就不贴了。


请不要转载~


故事里小菊或许是真的现身与王耀重逢,又或者不过是王先生情到深时的心有所念的一个梦境。


开放结局。






《与君共寝到天明》


 


【一度花时两梦之】


 


那是个身形清瘦的少年,远远地站在月光下,或许是月光清幽的缘故,他的周身都像笼罩着一层浅淡的雾气,让人看得不甚清楚。




王耀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预感,他试探着,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在指尖即将触到少年衣角的那个瞬间,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枪响,少年如同中弹的飞鸟,顿时碎裂成千万飞花席卷而去,白茫茫的雾气腾地涌出,彻底遮挡住了他的视野。




他无力地伸出手要挽留,然而挽留不住,他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不停的下坠,强烈的失重感令他头晕目眩,而那个少年融入了茫茫的雾气中,踪迹全无。


 




他始终没有看见他的脸。


 



 


凌晨五点十分,王耀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伸手打开壁灯,看着床前的落地镜,镜中倒映出他现在的模样,瞳光晦暗,面无表情。




这样的梦做过太多次,王耀早已经习以为常,他看了看窗外,天光朦朦地亮了,他知道自己再睡不着,索性披了衣起身,坐在窗台边的藤椅上等天亮。




距离本田菊的死亡已过了十八年了,这十八年里,他再也没睡过一个完整安稳的觉,总是要疲劳之极时才能入梦,而梦中永远只有少年支离破碎的背影,他坠入千篇一律的黑暗中,梦魇在他耳边厉声尖叫,每字每句都是凉透骨髓的恶毒诅咒,直到疲惫至极才能醒来。他这一生都将噩梦缠身,他永远祈求本田菊的原谅,而永远也得不到宽恕。




王耀想,这是他应受的。本田菊当然恨透了他,否则幽幽生死别经年,为何魂魄都不肯入他梦来?




久而久之,入睡对他来说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折磨,他宁可用大量的工作把自己忙成个连轴转的陀螺,不到精疲力尽绝不不回房休息。倒到床上便昏头大睡,身体一旦麻木,也就没那么多精力再做梦了。




一阵夜风吹来,清凉中带来一丝露水的新鲜香气,桌上的日历被吹动了一页,王耀眼睫一颤,顺着看过去。




一九五六年九月。




十九日。


 


【一回无语一相思】


 


本田菊死后第八年,王耀在一个春日的午后约见了王濠镜。




那时候阿翎早已不叫阿翎了,大家尊称他一声王濠镜同志。这些年来他一直干得很好,仕途一片光明,因为是王耀引进的人才,大家都对他礼让三分,再加上他老成稳重,很得人心,在军部口碑颇好,而王耀更是活得风声水起,军衔步步攀升,官拜将军,不知道是王耀有心或是无意,这些年来他虽一直在王耀治下工作,但却从来没有再见过王耀。




会面时,王耀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叫了他一声阿翎。王濠镜礼节性的回以一笑,没有答应那个名字。




阿翎这个名字只属于前世了,那些前尘往事都成了陈年旧梦,想起来只觉得极不真实,像是隔了数重朦朦胧胧的纱帐,浓烈的爱恨情仇都淡了颜色,曾经恨透了的人如今就坐在自己面前,他却已经没自己想象的那么恨他了。




不咸不淡地谈了很多无关紧要的往事后,王耀突然问:“本田菊——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王濠镜淡淡地回答:“子弹从太阳穴进入,当场就死了,没有受苦。”




“那就好……”王耀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想要把马尾拨到身前来,但手却摸了个空,他想起来自己早就剪短了发,不由得笑了起来,像是要给自己解围似的。




他这一生都在算计,算计别人算计自己,他千算万算,算到了本田菊会被剥夺军权算到了本田菊会被押解回国,却独独没有算到本田菊竟然会饮弹自尽。他是有点恨他,但并不希望他死。本田菊是个干干净净的少年,像枝冬季的白梅一般清洁孤傲,他的手不应该沾染半点鲜血。王耀想要的是让他远离这场战火纷争,却没想到推他上了一条绝路。




“逼死了本田菊,你心里有没有过愧疚?”王濠镜终于忍不住问,王耀没看他,很冷淡地回了一句。




“他有一双,很干净的手。”




“那又如何?”




“应该说,我很庆幸他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双手没有来得及沾染一点血腥。这个清风霁月的少年干干净净地来,最终也干干净净地走了,”王耀疲累地垂下意义无限的一双眼睛,话音轻轻地、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到死也守住了他的这一份清洁。”




 


他在报上读到本田菊的死讯,放下报纸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充溢着整个世界粉碎后的尘埃。那天他去剪了发,乌发如云,落地的是永不复生的伊人,从此后这个少年将只存活在他的回忆之中,他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永远是昔日那个多情的少年,而王耀自己,却被滚滚的时代潮流推赶着,无可避免地老去了。




“您能这样想,当然最好。”王濠镜点点头,从怀里摸索着什么,漫不经心地道,“如果这样能让您快乐,那就这样活下去吧。”




“你在干什么?”王耀警惕地看他一眼,右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配枪。




“我最后见到本田菊的时候,在他的尸体边发现了这个,一截浸在血水里,和他一起烧成了灰,还有这一截没被沾污,我就一直收藏起来了。正好今天见到您,既然是您给的,现在就物归原主罢。”王濠镜从怀中摸出一段枯枝,干瘪灰暗,水分尽失,已经没有一点美感。       




王耀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一树桃枝,是他和本田菊相遇的契机,如果那一年的桃花开得不是那么灿烂,如果他没把这枝鲜花赠给那个美人,如果本田菊不是那么痴心一片,没有把这枝桃花悉心珍藏……那么现在的结局,是不是全然不同了?




王耀面上的云淡风轻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缝,这些年来他引以为豪的坚硬假面竟因为这一点故人遗物出现了无法挽回的松动。他心头大恸,勉强稳住了颤抖的双手,尽可能不失态的接过了那半截枯枝。




“本田菊临死的那天问我有没有爱过他。”




王耀很突兀地提起了这个话题,他握着那根枯枝,视线垂在上头,就像在同枯枝说话。




他诚恳地、谦卑地、真挚地说:“我是爱的。”




 “我遇见他的时候很年轻,人年轻的时候是会犯很多错误的。我以为我不爱他……又或者说,我没那么爱他。”




“我以为我能遇见比他更好的,后来我也的确遇见了很多很多可爱的人,可再没有哪个是他。”




他虔诚地、卑微地、绝望地说:“遇见的人越多,我就越害怕,原来我不是遇不到更好,而是我此生能够爱的,只有一个不那么好的本田菊。”




可他已经死了。




微风吹动幽幽花香,几瓣落绯随风飘荡,王耀轻轻地说,“我曾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春日得到过此生挚爱,而后我又亲手放弃了。”




王濠镜眉头一挑,嗤地笑了。他没有对王耀迟到的自我剖白做任何评价,起身告辞就要走。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王耀终于忍不住,强撑着他支离破碎的孤傲,埋着头颤声问了一句。




“他死之前,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没有。”王濠镜淡淡道,“他没有任何话要和你说。”




 


【相思坟上种红豆】


 


九月十九日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夜深人静,窗外的月光水银一般地倾泻进了房里,照得没开灯的房间一片透亮。王耀打点好一切,正要上床睡觉,转身时无意瞥到窗台上的那支花瓶时,哆嗦了一下,顿时呆住了。




窗户大开,夜风把窗帘吹得飘如飞鸟,一个人影站在清幽的月光中,被翻飞的窗帘挡住了身影,看得不大清晰。王耀下意识地上前几步,突然听见一声低低的轻笑,那个模糊的人影跃下了窗台,分明是本田菊旧日的模样,乌发雪肤,眉眼含情,殷红唇瓣浅浅地抿住,露出一个缥缈浅淡的微笑。




他偏着头对王耀微笑,十指纤纤,执着那半截枯枝,王耀不敢置信地定睛细看,那段枯枝就在本田菊的手中飞速地绿了枝桠,冒出小巧玲珑的花苞,干枯许久的树干如遇魔法般重获新生,绽开了娇艳无双的花朵。




那个晚上,王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逝世多年的本田菊重回人间,执着当年那枝桃花眉目含情,冲他莞尔一笑。少年赤足站在月光中,容颜却比月色更幽寂,隐隐透着不真实的辉光。




“小菊……是你吗?”王耀颤抖着想去摸一摸本田菊的脸,却被本田菊巧妙地避开了, 少年退了几步,背靠着窗台,仍是不开口,只含笑看他。




王耀僵住了动作,慢慢看向床边的落地大镜,镜中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本田菊依旧是初见那一年的无双姿容,而王耀自己,已不可抗拒地,生出道道细纹了。




他依旧年轻,自己却已老去。王耀用手捂住脸,痛苦挣扎了半天,终于再开了口,说:“小菊,这些年来……我好想你。”




他怎么可能从没爱过?




他明明一直都爱他。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活在痛苦和自责的深渊里,后来我也想过很多别的方法,每一条你都不必死去,然后我就愈加愧疚,我不是没有杀过人,但从没有哪个人的死亡像你这样令我寝食难安。”




本田菊静静听他说,然后笑了起来。




“你刚死的时候我做过一些糊涂的事,没人看得出我是因为失去了你才变成那副样子,他们都以为我心高气傲,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没人知道那段时间我多怕晚上,我好像总能看见你哭的样子,满眼的泪却倔强地不肯低下头来……小菊,我从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这么难。”




本田菊怜悯地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落下的尽是慈悲,这个人早早便已死去,终究活成了某个人心中圣洁无双的神祗。




“这些年来,你快乐吗?”




本田菊轻声开了口,落在王耀的耳边,却不异于是雷霆霹雳,他干涸多年的眼中终于流出了泪水。




“没有你……我怎么会快乐?”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活在无尽的苦痛与悔恨中,他从来不提起,却并不代表他可以忘记。他苦苦地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催眠般的念咒般的告诉自己没有爱过,可是灵魂说不了谎,他成日成夜不得安眠,偶尔的梦境里也见不到伊人昔日的容颜,只有无尽的黑暗中反复回响的那句话——




“王耀,从今往后,我与你碧落黄泉,永不相见!”




梦魇一遍遍厉声尖叫:“他恨你!本田菊恨透了你!你连梦里都休想再见到他!”




“耀君。”




本田菊向他伸出手,冰凉的手掌捧住了王耀滚烫的脸颊,他踮起脚,很轻很轻地在王耀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若鸿毛的吻。




“答应我,从今以后的日子里,放下过去,好好地活着。”




“我忘不掉!我那样伤害你,你恨透了我,你恨不得我去死!我怎么能忘了你?!我怎么配好好活着?!”王耀像只受了伤的猛兽,撕心裂肺地大吼出声。他从来是个桀骜不羁无惧天地的男人,但是这一刻他没有仪态没有风度,这一辈子用来卫护自己的冷傲与漠然在此刻统统化作齑粉。他用力抱住了本田菊,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骨和血,这是真实的,是有血有肉的本田菊,他感觉得到本田菊的体温,听得见他的心跳,触碰得到他身体真实的触感,这一刻他只有他,他也只有他,从此后任凭山河倒转日月无光,任谁来也休想带走这一刻的他。




“你会放下的。”本田菊贴着他的耳边说,唇角带着很快乐的微笑,“我的人生不长,你用来忏悔的十八年已经足够了。你不必忘记我,可也不必再因我痛苦,把我当作你人生中的一个过路人吧。我希望你能找到人生新的寄托,就从明天起,你要好好地生活。”




“我怎么会过得好?没有你我怎么会过得好?!”王耀死死抱住本田菊,他像个倔强又不肯服输的孩子,宁死也不肯松开手指,他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有很多很多话,在梦中已排练过了无数次,每每醒来都觉得痛彻心扉,但是此时此刻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必说,我都了解。”本田菊被他抱得紧紧脱不开身,最终只好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了点无奈与难以言说的温柔,轻声道,“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你一直放不下的不是我,是你的心魔。”




他过分的慈悲,残忍的宽容,让人心痛的了解,统统都让王耀绝望,他宁可本田菊永远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了解,永远是他十七岁、花朵一般娇嫩的少年。




一切都来不及了。




王耀猛然睁开眼,本田菊骤然在他怀中化作千万片飞花骤然远离,满怀温热化作虚无,再怎么用力挽留也是于事无补,他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本田菊在他面前一点点散去。




从此后,是真的天人永诀了。




 


【豆熟打坟知不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王耀的脸上时,他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了不起的少将大人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了一夜。




秋日露凉,他打了个寒颤,想起昨晚那个真实到近乎荒诞的梦,不由得自嘲一笑。




但突然,他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窗户大开,窗台上原本插着那截枯枝的花瓶倒在地上,而枯枝已经跌碎成无法拼凑起来的残破碎片,王耀怔怔地站起了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地板上的一片狼藉。






——满地桃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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